星期四, 1月 19, 2012

[Skins] S1 : 就算是痛苦也很受歡迎

        我想不管世界末日是哪一天,我仍然會在貓咪窩在毛毯大聲呼嚕的陪伴下,一遍又一遍地重看Skins。就像我知道無論如The Good Wife或是Game of Thrones好看得讓人想在地上打滾的影集輩出,Skins在我心目中始終位居前段,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。

        記得第一次看是20歲,在食畢CM和Bones的百般無聊下翻出來準備打發時間,甫開場一連串濃濃英倫腔、順暢到令人不可思議地的髒話流洩而出,雖然說要論罵人的話遠遠比不上台語的鏗鏘有力,不過光是那驚人的流暢度就著實令人莞爾了。



        先說初次印象,我對俊美又自信過剩的Tony沒甚麼興趣 (他的被單例外),頹廢跟屁蟲Sid、活動式衣櫃Michelle、大麻菸不離手的Chris或是漂亮男孩Maxxie以及長笛女Jal也是如此,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金髮厭食症女孩Cassie。

        在E01中Cassie僅是一位單純的病患,白皙而瘦骨嶙峋,臉上的彩妝塗的紛亂,有如被砸得五顏六色的漆彈場,灌藥後的空洞眼神簡直讓人懷疑她是否還能思考,固定在臉上的微笑以及鬼打牆的口頭禪,令人不注意也難。

        但是從蹦床上和Sid的談話後大改觀,方才那些膚淺的第一印象全數被推翻,在Cassie對人群敏銳而細膩的觀察以及脆弱地彷彿一碰即碎的對答中,我看見了傳統英倫娃娃的另一種消沉與倔強。

Sid : What would you do if everything's so fucked up, and you just dont know what to do ?
Cas : I stop eating until they take me to hospital.


        到了E02,Cassie遊戲人生的浮游狀態開始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 (真正的爆發是在S2),動作輕柔的餵食小嬰兒,用附有吸嘴的水杯吞下藥片,或是接到進食簡訊的幻覺都是一種恍惚的美好,幸福近在咫尺,也許明天就能抓住了也不一定。

        除此之外,Cassie的服裝搭配也是一絕,要同時駕馭長裙、色襪以及繫帶娃娃鞋,三者之間的平衡度也令我十分在意。當那不是很穩固的均衡被Sid的一句話崩解時,繪有玩具馬的長裙、芥黃色坦克背心在街上激烈地奔走,粉紅色的長筒襪和黑色繫帶娃娃鞋在地磚上落下雜沓的陰影,止不住絕望、悲傷與困惑隨著Cassie美麗的金髮在空中飛舞,繁複成串的項鍊一下又一下拍擊在她單薄的胸口上。

        可惜的是這股負面的情緒在她飛奔回屬於"她的家"後仍然沒能得到緩解,等待她的是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畫面,而這股濃密的溫馨卻諷刺地將她排拒在外 (在Cassie自己的想像之中是如此,實際上應該只是新成員到來的衝擊)。


        幻想與現實的差距到底有多遠?以為是避風港的家其實容不下自己,沉浸在有人關心的喜悅才發現一切都是假像,被直率遲鈍的Sid吸引卻完全打不進對方深埋在Michelle的心。一連串的打擊很乾脆地將神經纖細的17歲少女擊倒,Cassie吞下安眠藥自殺、穿著白色洋裝站在長椅上輕舞飛揚的畫面美的讓人屏息,單純的尋死,背後僅是單純的逃避與報復。《無伴奏》主人公的高校好友麗子,畢業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隻身搭車到雪山,咀嚼大量的hyminal一直到變甜為止,只為了因她自殺而一輩子背負十字架。

       在第三集中,Cassie盛裝出席Jal家舉辦的showcase,軟懷柔情地端了一杯酒給獨自在座位上的Sid,滿腦子只有Michelle的Sid卻對她視若無睹,不帶感情地大口灌下、打了幾個酒嗝逕自離開,留下一臉惆悵的Cassie用空洞的眼神默默地用她的招牌口語喃道 : Oh, fine. Wow, it's nothing. 我想我是從此刻開始對Cassie這個角色無限著迷的。

        隨著Tony壞心眼的主軸以及Chris的無家可歸開始,Cassie的角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若有似無,像朵飄忽不定的雲,誰也沒瞧見懷中躲藏的粉紅色炸彈,在哭泣的壓抑中吶喊 : It's your choice, Sid. Everything is your choice.Wake up, Sid.英倫娃娃再度消失在眾人眼前。

        E08完全是個大犯規,我都不曉得編劇是為了要招攬S3的人氣還是單純想捧紅Kaya Scodelario,這麼說起來Skins第一幕就是走在無人的迷霧街頭、妝花的像在拍The Walking Dead的Effy。Kaya特殊的低沉嗓音有如酩酊大醉的呢喃,迥異乖巧的學生造型雙眶都染的漆黑,挑釁危險的眼神像即欲下墜、深不見底的洞窟,可惜的是如此迷人的角色卻在S3、S4大破格,單調而無趣的轉變誰也不想看見。

        就如同一成不變的偶像劇,穿著水手服的Cassie和終於確定自己心意的Sid在病院門口擦身而過,輕巧的背景音樂好像Cassie的獨白緩緩地喃道 : Wow, it's nothing.至於在最後Tony被公車追撞前、在手機裡對Michelle的坦白也是如此,在Effy驚聲呼喊中錯過的,我愛妳。




        我喜歡他們連人帶車掉進河裡,一群人溼答答地手牽著手回家 ; 喜歡Tony和Sid並肩躺在那印有等身男女裸體的古怪被單中 ; 喜歡連夜開趴的激情過後眾人疲倦地堆疊在同一個房間裡,毫不吝惜地揮霍大把過剩的青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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